熬夜磕卡钱

随意

艳 · 贼 5

漫天过海:

张保庆真是挺有出息的,账上的事学得快,办的也稳当,数字都对的齐齐的没出过岔子。老账房便放心的把更多实打实的活放手给他,不再是头两天那样小心的试探了。








上工也从半天变成了全天的。中午里,张保庆作妖不肯吃柜上的伙头饭,托人回来传话,要刘艳芬给他送。








阿易本来把大少爷房间里横七竖八都探了一遍,也没找到藏宝贝的地儿。想着还是要去别的屋头看看。就被使唤上了,他心里嫌烦,这传话的人都回来了,不能让他捎带脚送个饭么,非得折腾自己。一面又怕张保庆饿着,急吼吼地去后厨准备食盒。








临走前,他也没忘了给白将军加了水卸了脚镣去自由活动下。太烦人,这一大一小的都要人伺候。嘴里嘟嘟囔囔的就往外走。








张保庆看艳芬来了,咧嘴冲她笑。








这还是阿易第一次看到正经的严肃的办事的张保庆。一身干净的学生装,还架了一副金丝边眼镜,一条细链子垂挂下来,衬着那张笑眼弯弯的脸像正午的日头一样晃眼。








张保庆看着饭菜热气腾腾的一件件摆好,食欲大开。他吃完了也不让刘艳芬走,“你一边玩儿去,等我收工了一起回。”








阿易只好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坐着,挨着门槛看进出往来的伙计,或者看一会街上吆喝买卖的生意,再不济回头看一会认真工作的张保庆。他看多了,张保庆能感觉到,抬头目光对上,冲他笑,心里特别安定。








天色慢慢浓郁起来,开火起灶准备开张的饭铺子里传出炊烟和香气。张保庆收拾收拾,领上挎着食盒的刘艳芬回家。








张家屯的夜市也更热闹些,卤煮的香味从小摊子钻到鼻孔里,阿易不由得吸了吸鼻子。








“饿了吗?”张保庆想着这丫头是一下午没打过牙祭了。这么大的块头,食量肯定不小。








阿易眨巴着眼睛摇头,睁眼说瞎话:“不饿。”








他早起吃的也早,为了伺候当家的,府上下人总是轮番提早开饭。往日这个时辰他早就吃过了。更何况,这么大的荤腥,有日子没沾了。








张保庆径直走到摊子前,要了一碗羊杂汤配了一个摊饼子。招手让他过去,把饼子掰开了,看艳芬手上还挎着食盒,直接把右手上的饼凑到他嘴边。








“快吃,我们分一分,半饱就得了,回家还吃饭呢。”








阿易愣了愣,他突然觉得脸上烧的慌,四岁以后就没再被人喂过了。张保庆等的不耐烦,先咬了口自己手里的,又把饼子往他嘴边凑凑。阿易深吸一口气,伸过头去咬了一大口。








香吗?








特别的香。阿易觉得这烧饼不仅是香的,还有点甜。








张保庆也觉得香:“我这还是第一次自食其力赚的工钱,大馆子还请不起,请你吃些小玩意儿总是够的。”








张家大少爷想要吃哪口都行,他也不差零花钱。可自己挣来的几个子儿,特别金贵,他不舍得花。想到这件事刘艳芬真是给了自己很大的鼓励和勇气,他只愿意拿出来和她分享。








后头几天,张保庆每天都让刘艳芬送饭。然后两个一起收工回家,在路上买些小吃。胖丫头吃的满嘴流油,嘴边荡漾着笑意,一对小梨涡明晃晃的。
















忽然有天吃完饭的时候,夫人叫张保庆明儿别去上工了。








“你大妮儿妹妹要来了,高兴不?”








“哇!真的!”张保庆没说高兴,可阿易从他脸上能看出来那是高兴坏了。








第二天不上工,张保庆也早早的就起来了,阿易还在给白将军刷毛,张保庆屁颠颠儿的穿着皮夹克来显摆,这是他最上台面的一件衣服了。他屯长老爹,前几年坐着拖拉机转小毛驴换小公共,进过一次城里开大会。








据说那叫一个气派。然后用了好几张大票子给宝贝儿子买了一件小羊皮的夹克。这款式时髦的整个屯子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,张保庆特喜欢,逢年过节才穿出来显摆。








阿易看他连头发都是精心捣饬过的,桂花油抹的香喷喷的,梳了个小中分。








“艳芬儿,看,成不?”








“啊?”








“土妞,问你,哥帅不?”








“哦…”阿易还来不及把帅字说出口,就听见管事的喊少爷,大妮儿来啦!张保庆头也不回的就跑了,就留他一个人原地愣了半日。








张保庆一去再没回来,中午放饭,阿易蹲在伙房外听一群丫头小厮嚼舌根子。








大妮儿越来越水灵啦,你看看,人家姑娘的瓜子儿小脸,水汪汪的大眼睛,樱桃小嘴儿。这描述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,阿易想,哦,那就是张保庆说漂亮女娃该有的样子啊。








他们还说,大妮儿和张保庆那叫青梅竹马啊,可惜大妮儿去省城读书了,老也见不着面。见不着也没关系啊,这不放了假又能回来了吗。把大少爷那个高兴样,多少女娃的心都白费了,他张保庆眼里只有大妮儿一个啊。








阿易觉得心里闷闷的,紧紧的,吃饭的胃口也没了。








他回去给白将军喂食,连这傻鸟都随主人,不见了踪影,也不知道去哪里撒欢了不知道回家。












张保庆到晚饭后才回来,赶市集一趟买了各种好吃的好玩的。大妮儿要买红头绳,张保庆掏钱时候想到了刘艳芬,然后就每件都好了双份。








他乐颠颠的哼着小曲回来,房头只有一盏小油灯,点了挺久了,火苗势头弱弱的。房里暗没有人,他又捏着红头绳油布包去柴房去大通铺都找了一遍。等大少爷把管事的看门的都喊了来大闹一通,张家人才发现刘艳芬这丫头不见了。








来的时辰不长,又是临工出身,除了她是清鹤屯来的,没人对她知根知底。刘艳芬一来就是张保庆房里伺候的,独来独往。








夫人让人里里外外的查了,丢没丢东西。








黑灯瞎火的一通折腾,啥都在,张保庆坐在白将军的木桩边上,看着从晌午后就没进过食的白将军一脸茫然。大少爷的魂丢了。












第二天,大妮儿来找她保庆哥哥,一进门就看人哭丧着脸。








“表哥,你不去玩儿吗?我过两天可就要走了呢。”








张保庆还坐着等人来回信。张家人里里外外都出去找了,青天白日的,这么个大活人怎么就没见着了。“我没心情,你去玩吧。”








“表哥,听说你房里丢人了?”








“哎?怎么说话呢?”张保庆垂头丧气,是丢人。








“那是个丫头对吧,什么样的丫头呀,表哥这么上心。”








“是个…是个特别胖的土丫头。”哎,张保庆赌气的想了想,又说:“其实长得真挺好看的,他的眼珠是玻璃球似的浅浅的透明的,一笑起来,嘴边有两个小窝,甜甜的。”








“哟,表哥,听你这么说,我也觉得应该是个挺好看的丫头。”大妮儿坐下来把小辫子一揪一揪的,“我还听出来,你挺喜欢这丫头。那你怎么坐在这里等,自己不出去找找呢。”








啊?张保庆被一句话点醒,喜欢吗?他来不及细想,可他要出去找刘艳芬。立刻,马上。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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